第6章不知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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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不知曉
爆炸聲還在持續。太宰治從回憶中抽身，他扶起摔倒在地上的綾奈向逃生船的方向走去。
他們相繼登船後才開始接過前面人遞過來的救生衣準備穿戴。
但是爆|炸很快又開始了。這一次猶為的強烈，爆風吹動著緩緩下降的逃生艇。
“爆|炸點太近了！”
他們這是最後一艘逃生艇。
太宰治眸色幽深，往已經退去數百米外的逃生艇群看去。
毫無疑問，這是手動引爆的。人偶師不打算讓他們活下來。
果然，更近的爆|炸點在他們上方炸開。強烈的氣壓壓迫著艙內的幾人，綾奈下意識地捂住耳朵來規避巨響。
太宰治伸手替她穿好救生衣。
下一秒，逃生艇劇烈晃動，然後急速墜落。
這樣子直接掉下去的話，一定會翻船的。綾奈看向還沒來得及穿好救生衣的太宰治，滿眼都是驚恐。
下墜不過兩三秒之間，太宰治本人倒是比綾奈淡定的多。
來不及多做思考，綾奈撲進太宰治的懷裏盡力地抓緊他。
落水瞬間的沖擊力擠壓著兩人，水面上模糊波瀾的光仿若觸手可及，又好像天邊的雲彩遙不可及。綾奈並不會水，她死死地拖著太宰治盡力地向上探去。
好難受。
耳朵、眼睛和鼻子都在進水，憋著的一口氣也快用盡，密不透氣的壓力讓她覺得每動一下都沈重無比。如果放手的話，就能浮上去了吧？
意識消散前的最後一刻，綾奈看到了浮起的幾圈泡泡和柔軟的黑發。
太宰治輕巧地撈過失去意識的女孩。
和完全不會水的綾奈不同，他水性極好。帶著昏迷的綾奈浮上水面，他們被附近的救生艇拉了上去。
“這女孩嗆水了，得做心肺覆蘇。”
“我不會啊。船上有醫生嗎？”
還沒喘兩口氣的太宰治嘆氣，他看著女孩恬靜的側顏無奈地笑了。
女孩淩亂的粉色長發服帖在臉上，太宰治伸手撩開。嘴唇柔軟冰涼，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愛麗絲的緣故，還有他說不出名字的香氣潛藏在海水的腥氣之下。
心無旁騖的做完人工呼吸，太宰治脫掉了自己浸水的茶色長風衣外套。
綾奈還沒有要醒來的跡象，但已經恢覆了自主呼吸。
總算是虛驚一場。
“早上好露西，今天是你值班嗎？”輕車熟路地坐到自己喜歡的位子上，與謝野晶子遞過去一封信，“這是寄給小綾奈的信件，早上事務員上班的時候正巧替她收了。”
蒙哥馬利將信件放到了更衣室。
抓捕人偶師的工作最後順利的完成了。
作為對綾奈險些溺水的補償，異能特務科給她批了一個長假，短期內不會再有高級任務分派給她了。
“綾奈今天下午會來，據說是臨時有事請假了所以才找我頂班。”
“哎。真少見。”
事實上沒到下午綾奈就已經回到了咖啡店。和蒙哥馬利交接之後，她就換好了衣服上崗工作。
與平時不同的是，她今天不是一個人來的。
“這孩子是小綾奈的弟弟嗎？”
黑發的小男孩抱著綾奈的大腿跟著挪動，怯生生地打量著圍觀他的人。
綾奈有些無奈，她蹲下去柔聲細語的對男孩說道，“賢央，姐姐要工作，你就在這裏乖乖地坐著好不好？”
小男孩特別的給姐姐面子，乖乖地應了一聲就在綾奈指定的位置上坐下了。
與謝野晶子一邊用湯匙逗弄淺井賢央一邊問道，“小綾奈的父母出差了嗎？怎麽把弟弟送過來給你帶了。”
綾奈嘆了口氣，“他是離家出走的。”
說到這個，綾奈又拿出了蒙哥馬利轉交給她的信，“這封信也是他偷偷寄過來的，上面就寫了一句話，[姐姐我來了]。”
事情還要從綾奈剛畢業的時候說起。
剛畢業的綾奈第一件事就是回了一趟家。當年她和太宰治遙遙一見父母和弟弟的時候因為莫名的嫉妒情緒沒有和父母打招呼，誤以為父母已經不記得她了。
誰知道一回到愛麗絲學園就收到了父母的信件。
信件到學園的那天正好是她出逃的那一天。
信裏是父母的近照和弟弟的照片，一起寄來的還有一條吊墜和一張光盤，吊墜裏面是父母和弟弟的合照。光盤裏是父母絮絮叨叨的家常和弟弟奶聲奶氣含糊不清的姐姐。
由於她的愛麗絲給學園帶來了不少利益，所以野田老師帶她出任務的時候也經常睜只眼閉只眼的放她回家看一眼親人。
畢業回到家的綾奈受到了三個人的大歡迎。
賢央對這個溫柔好看又香香的姐姐尤為喜愛。
“所以說，是因為小綾奈你太久沒回去看他了。他是想你了才偷跑出來的？”
綾奈搖頭。
“事實上，賢央他也有愛麗絲。這也是上個月才發現的。”說到這個，綾奈也有些猶豫和躊躇，“賢央他的愛麗絲，和我的有點不一樣。”
和綾奈相處久了，偵探社的眾人也習慣了自動把愛麗絲和異能力劃上等號。太宰治低頭看了眼黑發的小孩，發現他的眸色是和綾奈發色相近的粉色。這對姐弟的發色眸色倒是完全翻轉了。
“愛麗絲壽命有四種。我和偵探社的大家應該是一樣的，都是細水長流型。愛麗絲只會微量出現，相對地愛麗絲的能力可以持續很長久。”
“但賢央的愛麗絲每次使用的時候都會縮短他的壽命，危害身體。”
“所以爸媽商量著想送他去愛麗絲學園讓他學會控制自己的愛麗絲。但是賢央並不想去。”綾奈眼裏也是擔憂和無奈。
太宰治將空了的咖啡杯往前一推，“再來一杯。”
“嗨。”
重新沏了一壺咖啡，綾奈替太宰治又倒了一杯。
店內都是咖啡帶點微苦的濃郁香氣。
“小綾奈。好久不見，做個選擇題助助興吧？”
綾奈：？
小思，我勸你善良。
A.放下咖啡後彎腰直視太宰先生，“您要的咖啡。”
B.“為您特制的咖啡，太宰先生。”
C.“太宰先生，這是綾奈傾註了心意的咖啡，請用。”
……
小思。我得罪你了嗎？
“沒有哦！”
註意到綾奈放下咖啡的動作變得生硬，太宰治瞇起了眼。隨後綾奈彎腰和他對上了視線，嘴邊是得體的微笑，眼神裏卻有些無可奈何和羞意，“您要的咖啡。”
“多謝。”太宰治伸手去拿，指尖似有若無地擦過綾奈的手背。
女孩反應極大的將雙手背到身後，臉上是可疑的微紅。
“錯覺嗎？怎麽覺得有點冷。”谷崎潤一郎抱臂揉搓。
綾奈連忙看向一旁端坐著的淺井賢央呵止道，“賢央！”
“是他的異能力嗎？”
下意識地用花香去安撫賢央的綾奈楞了一下才緩緩點頭，“是的。”
“賢央的愛麗絲用學園裏的分級制度來看的話，就是危險能力系。”綾奈眼神裏透露出擔憂，“其實我也不是很希望賢央被送去學園。畢竟危險能力系並不是什麽好的去處，但是他這樣子一直控制不住自己的愛麗絲也很危險。”
和其他人不同，太宰治可以清晰地感知到小孩對他的敵意。
即便是被綾奈抱在懷裏哄的現在，淺井賢央也依舊直勾勾地盯著他。
太宰治面上不顯，而是笑瞇瞇地伸手握住了淺井賢央的手腕，“這樣可不行啊，怎麽能讓姐姐擔心呢？”
接觸的瞬間，屋內的溫度恢覆了正常。
面對小男孩不友善的瞪視，太宰治心情很好的收回了手。
有點礙眼呢。
大概雙方都是這麽想的。
與謝野晶子看了看一大一小的兩只黑毛，突然靈機一動。
“小綾奈，要不把你弟弟放到偵探社？太宰替你看著，異能力就不會失控了。”
太宰治：？
淺井賢央：？
和被噎住的兩人不同，淺井綾奈的雙眼晶亮，用極具期待和崇拜的眼神看向太宰治，“真的嗎！這樣會不會太麻煩太宰先生了！”
總覺得……無法拒絕呢。太宰治看著女孩如墨般瞳孔中流光溢彩，和記憶中的淚眼盈盈相去甚遠。
他笑了，用輕浮的語氣應答道，“完全沒問題哦，我很擅長‘關照’‘不聽話的小孩’呢。”
“姐姐。”見大勢已去，賢央趕緊轉頭抱緊綾奈發動了可憐光波，“我會乖乖聽話的。我想和姐姐在一起。”
出乎他意料的，一直疼愛他對他有求必應的姐姐竟然改變了態度。
綾奈半蹲下去和坐著的賢央保持平視，她溫柔地摸了摸賢央的後腦勺，語氣輕快，“賢央乖。太宰哥哥是個很厲害和好相處的人哦。姐姐下班了就來接你回家，好不好呀？”
與謝野晶子敏銳的觀察到了太宰治對綾奈話有所反應，他的喉結不自覺地滾動。
註意到了與謝野晶子的視線，太宰治轉過來頭，睜開了一直微瞇著的雙眼，鳶色的眸子裏有著危險的意味。看到與謝野晶子轉頭看向了窗外，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太宰治滿意地轉回去看向淺井賢央，又是瞇瞇眼的樣子。
小鬼，落到我手裏，收收心吧。
他不介意別人對他的敵意，但既然敢向他露出獠牙，那就得做好準備。
作者有話要說：
小綾奈毫無意識地丟了firstkiss
助攻小能手小思再次登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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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宰治眸色幽深，往已經退去數百米外的逃生艇群看去。
毫無疑問，這是手動引爆的。人偶師不打算讓他們活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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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難受。
耳朵、眼睛和鼻子都在進水，憋著的一口氣也快用盡，密不透氣的壓力讓她覺得每動一下都沈重無比。如果放手的話，就能浮上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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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淩亂的粉色長發服帖在臉上，太宰治伸手撩開。嘴唇柔軟冰涼，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愛麗絲的緣故，還有他說不出名字的香氣潛藏在海水的腥氣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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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上沒到下午綾奈就已經回到了咖啡店。和蒙哥馬利交接之後，她就換好了衣服上崗工作。
與平時不同的是，她今天不是一個人來的。
“這孩子是小綾奈的弟弟嗎？”
黑發的小男孩抱著綾奈的大腿跟著挪動，怯生生地打量著圍觀他的人。
綾奈有些無奈，她蹲下去柔聲細語的對男孩說道，“賢央，姐姐要工作，你就在這裏乖乖地坐著好不好？”
小男孩特別的給姐姐面子，乖乖地應了一聲就在綾奈指定的位置上坐下了。
與謝野晶子一邊用湯匙逗弄淺井賢央一邊問道，“小綾奈的父母出差了嗎？怎麽把弟弟送過來給你帶了。”
綾奈嘆了口氣，“他是離家出走的。”
說到這個，綾奈又拿出了蒙哥馬利轉交給她的信，“這封信也是他偷偷寄過來的，上面就寫了一句話，[姐姐我來了]。”
事情還要從綾奈剛畢業的時候說起。
剛畢業的綾奈第一件事就是回了一趟家。當年她和太宰治遙遙一見父母和弟弟的時候因為莫名的嫉妒情緒沒有和父母打招呼，誤以為父母已經不記得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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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件到學園的那天正好是她出逃的那一天。
信裏是父母的近照和弟弟的照片，一起寄來的還有一條吊墜和一張光盤，吊墜裏面是父母和弟弟的合照。光盤裏是父母絮絮叨叨的家常和弟弟奶聲奶氣含糊不清的姐姐。
由於她的愛麗絲給學園帶來了不少利益，所以野田老師帶她出任務的時候也經常睜只眼閉只眼的放她回家看一眼親人。
畢業回到家的綾奈受到了三個人的大歡迎。
賢央對這個溫柔好看又香香的姐姐尤為喜愛。
“所以說，是因為小綾奈你太久沒回去看他了。他是想你了才偷跑出來的？”
綾奈搖頭。
“事實上，賢央他也有愛麗絲。這也是上個月才發現的。”說到這個，綾奈也有些猶豫和躊躇，“賢央他的愛麗絲，和我的有點不一樣。”
和綾奈相處久了，偵探社的眾人也習慣了自動把愛麗絲和異能力劃上等號。太宰治低頭看了眼黑發的小孩，發現他的眸色是和綾奈發色相近的粉色。這對姐弟的發色眸色倒是完全翻轉了。
“愛麗絲壽命有四種。我和偵探社的大家應該是一樣的，都是細水長流型。愛麗絲只會微量出現，相對地愛麗絲的能力可以持續很長久。”
“但賢央的愛麗絲每次使用的時候都會縮短他的壽命，危害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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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內都是咖啡帶點微苦的濃郁香氣。
“小綾奈。好久不見，做個選擇題助助興吧？”
綾奈：？
小思，我勸你善良。
A.放下咖啡後彎腰直視太宰先生，“您要的咖啡。”
B.“為您特制的咖啡，太宰先生。”
C.“太宰先生，這是綾奈傾註了心意的咖啡，請用。”
……
小思。我得罪你了嗎？
“沒有哦！”
註意到綾奈放下咖啡的動作變得生硬，太宰治瞇起了眼。隨後綾奈彎腰和他對上了視線，嘴邊是得體的微笑，眼神裏卻有些無可奈何和羞意，“您要的咖啡。”
“多謝。”太宰治伸手去拿，指尖似有若無地擦過綾奈的手背。
女孩反應極大的將雙手背到身後，臉上是可疑的微紅。
“錯覺嗎？怎麽覺得有點冷。”谷崎潤一郎抱臂揉搓。
綾奈連忙看向一旁端坐著的淺井賢央呵止道，“賢央！”
“是他的異能力嗎？”
下意識地用花香去安撫賢央的綾奈楞了一下才緩緩點頭，“是的。”
“賢央的愛麗絲用學園裏的分級制度來看的話，就是危險能力系。”綾奈眼神裏透露出擔憂，“其實我也不是很希望賢央被送去學園。畢竟危險能力系並不是什麽好的去處，但是他這樣子一直控制不住自己的愛麗絲也很危險。”
和其他人不同，太宰治可以清晰地感知到小孩對他的敵意。
即便是被綾奈抱在懷裏哄的現在，淺井賢央也依舊直勾勾地盯著他。
太宰治面上不顯，而是笑瞇瞇地伸手握住了淺井賢央的手腕，“這樣可不行啊，怎麽能讓姐姐擔心呢？”
接觸的瞬間，屋內的溫度恢覆了正常。
面對小男孩不友善的瞪視，太宰治心情很好的收回了手。
有點礙眼呢。
大概雙方都是這麽想的。
與謝野晶子看了看一大一小的兩只黑毛，突然靈機一動。
“小綾奈，要不把你弟弟放到偵探社？太宰替你看著，異能力就不會失控了。”
太宰治：？
淺井賢央：？
和被噎住的兩人不同，淺井綾奈的雙眼晶亮，用極具期待和崇拜的眼神看向太宰治，“真的嗎！這樣會不會太麻煩太宰先生了！”
總覺得……無法拒絕呢。太宰治看著女孩如墨般瞳孔中流光溢彩，和記憶中的淚眼盈盈相去甚遠。
他笑了，用輕浮的語氣應答道，“完全沒問題哦，我很擅長‘關照’‘不聽話的小孩’呢。”
“姐姐。”見大勢已去，賢央趕緊轉頭抱緊綾奈發動了可憐光波，“我會乖乖聽話的。我想和姐姐在一起。”
出乎他意料的，一直疼愛他對他有求必應的姐姐竟然改變了態度。
綾奈半蹲下去和坐著的賢央保持平視，她溫柔地摸了摸賢央的後腦勺，語氣輕快，“賢央乖。太宰哥哥是個很厲害和好相處的人哦。姐姐下班了就來接你回家，好不好呀？”
與謝野晶子敏銳的觀察到了太宰治對綾奈話有所反應，他的喉結不自覺地滾動。
註意到了與謝野晶子的視線，太宰治轉過來頭，睜開了一直微瞇著的雙眼，鳶色的眸子裏有著危險的意味。看到與謝野晶子轉頭看向了窗外，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太宰治滿意地轉回去看向淺井賢央，又是瞇瞇眼的樣子。
小鬼，落到我手裏，收收心吧。
他不介意別人對他的敵意，但既然敢向他露出獠牙，那就得做好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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